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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心動不已的戀情裡高飛,
在離情依依的不捨中徘徊,
現在,26篇想念,好像一次告別,
不管是否幸福,我們都曾那麼義無反顧,與快樂。
出版過兩本詩集《下雨的人》《那些最靠近你的》,陳繁齊這次寫散文。他以最習慣抒發原始自我心境的文體,圍繞著詩意旋風,再一次和讀者對話。
陳繁齊2016年在出版浪潮上嶄露頭角,希望未來產量是一年一本的創作,算是對自己的期望。而為什麼是一年?他說:「一年是看見一個人改變的最小單位。一年,不會太細碎,也足以改變。」
只是,這「一年一本」的期許,卻帶來一次無法言喻的衝擊。
交出文稿後,他沒想到被總編輯「退稿」了。他坦言寫了不少,但僅僅只拿出一半的量,竟然就被砍了四分之三……他決定全部重寫。
在重寫的三、四個月裡,他每天下午一點開始,乖乖坐在電腦前,可能發呆什麼都沒做,可能重覆翻著筆記本,或者聽過一張又一張Spotify上的專輯,他強迫自己去面對。
創作的盲點,是一個極具殺傷力的敵人,而陳繁齊遇見了這個敵人,又殺死了這個敵人。
他以為散文就是要詳細描述細節,譬如描寫一本書頁就要極盡所能地描述所有細節──折角、破損、泛黃,甚至書名、頁數。但他忽略了這些細節後面是有情感連結的,於是被打掉重練的這一批文字,他重新挖掘躲在文字後面的那些情感。過去大學時封閉狀態中鉅細靡遺描寫細節的盲點,也並非毫無可取,那些過程等於示現了最原始的陳繁齊。
莫名與淚光,任性與純情,在他的筆下,曾經瘋狂和無端情緒,在時間的滾軸中一一「告別」,回望「告別」,雖然教人感傷,卻隱藏著一種不得不記錄的衝動,於是《風箏落不下來》就成了時光中最深刻的印記。
在這本新書裡,讀到很多句子充滿詩意。陳繁齊在兩種文體之間遊走,彷彿詩與散文的距離,被風化了。
文字成為陳繁齊意想不到的發聲工具,他承認,但用「工具」兩字太冰冷,當他為一些議題或身邊的人事物提出看法與想法時,「感性」是他永遠的功課,而這也終將成為「陳繁齊式」的風格。有讀者說因為他的文字被療癒了,這樣的說法讓他覺得意外也欣喜,向來只是圍繞著自己寫而已,竟也能被他人承接。在某些時候陳繁齊的自卑感,仍令他難以相信自己真的擁有那些能力──治療、理解他人,對他而言,都是人際關係中較為柔軟的體現。
為什麼新書書名叫《風箏落不下來》,一次在回答總編輯的提問時,他說:「風箏可以意指過去的時光,也可以直指思念,或指一種目光、一種因他人而起的改變。 落不下來,大概就是這整本書的書寫狀態。或者說,書寫過程是要讓它落下來。畢竟一起放風箏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。」
我們期待,陳繁齊的文字再一次讓不同世代的讀者,有著溫柔的共鳴,而這共鳴不是要如何定義這位年輕的創作者,而是我們從他的文字中找到了理解的階梯,一步一步理解自己。風箏有一天會落下來,落到我們的心裡。
26篇想念 隱藏著生命的詩意
起初只是假裝自己不再需要,
最後卻真的再也不需要了。__〈火柴〉
如果我們沒有約定好不再回頭,
那麼彼此都是不告而別的人。__〈你怎麼就這樣消失了呢?〉
我們就是那麼健忘,
終於修復好的時候,
又忘記殘破的樣子了。__〈易遺忘體質〉
承擔失去後開始越來越老。__〈折舊〉
當你已經跟不上
一個人事物的節奏時。
就會覺得遙遠。__〈距離〉
我始終是一個想太多人的人,從愛一個人開始,
就會假想無情的可能。__〈花〉
那時候,一天是一天,
所有的明天都是從容的。__〈閉館〉
青春是恬不知恥的詞彙,是不容異議的詞彙,
我不應該再使用它。__〈趕路〉
成長是否就是想像本身?__〈不符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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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繁齊
1993年生,臺北人,國北教語創系畢業。喜歡貓狗、喜歡冬天。喜歡彈吉他自娛、喜歡拍照。著有《下雨的人》、《那些最靠近你的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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